有人说
高考是人生中最短的72小时
却装满了最长的故事
那些自习室里刷过的题
老师的谆谆教诲
父母的欲言又止
最终都化成了我们骨子里的坚韧
在青春里埋下一生的伏笔
今天高考
你的独家记忆______?
十二年寒窗,换得金榜题名
1958年,我们南广小学12名学生考取嘉定二中初中部。1961年初中毕业后,只有2名学生考取嘉定二中高中部。进入高中时还吃不饱饭,更没钱,当时高中毕业考上大学的概率不到30%,如果考不上大学还得回农村种地,所以我所在的高一(1)班40名同学中有9名同学第二学期就退学了。
我是时代的幸运儿。1964年我高中毕业那年国家形势好转,全国高校招生增加到18万。我和南翔镇上的洪志富一起考取了复旦大学,那年嘉定二中高考录取率达到了30%以上。
那时的高考时间都定在最炎热的七月份,我高考那年的七月天气特别热,晚上住在嘉定一中的学生宿舍里,没有电扇,整夜蚊虫叮咬,一晚上都汗流浃背。第一天考语文,作文题目是《读报有感》,同班同学陈贤奎体质比较差,在考场当场晕倒了,第二年他再次参加了高考。我原来报考复旦新闻系,总分虽然达标了,但作文太匆忙没得到理想的分数,所以转到了英国语言文学系。
后来,我们班上考取大学的几位同学到古猗园划船一小时,在南翔镇集美楼每人吃了碗一毛五分钱的素浇面,作为录取大学的庆祝活动。
我是新中国成立后南翔镇新丰村全村的第一个大学生。人家都说我是“金榜题名”,我也非常珍惜高考和上大学的机会,大学毕业后,我为祖国的国防建设干了五十多年,做到了清华大学原校长蒋南翔的那句话:“争取至少为祖国健康地工作五十年!”
——陈思兴
那些把时光揉进颜料的日子
月光从天窗斜斜地切进来,在调色盘上洇开,我盯着赭石色颜料管凸起的褶皱,突然想起考前集训那些把时光揉进颜料的日子。
那年深冬我像往常一样背着画板走进一百平方米的画室。偌大的画室密密麻麻地摆放着画架椅,每张画椅下都堆着磨秃的铅笔和皱巴巴的速写纸。最难忘的是冬至那晚,中央空调在凌晨两点罢工,颜料在盒子里冻成软趴趴的泥块。我裹着羽绒服给石膏像铺明暗,铅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声。这时,班主任老陈拎了袋烤红薯给我们,接过红薯时,还能看到他的掌心被热气烫出的红印。热气裹着甜香在画室漫开,我们吃完红薯,呵着白气继续画。
老陈对我们很好,但他的批评永远不留情面。他曾把我画废的素描纸摔在椅背上:“你看你这个透视对吗?”第二天早自习,我的画架上多了本他的《伯里曼实用人体解剖》,扉页用红笔圈着:“看清楚,什么叫结构,什么叫透视。”后来我才知道,他每天凌晨都会在画室巡场,给我们的调色盘喷保湿水,防止颜料干裂。
曾以为艺考是场孤独的战役,后来才明白,那些画室里熬红的眼睛、被橡皮擦出破洞的画纸、被颜料浸透的晨昏……正是在我们反复调色中,把梦想调成了最浓稠的底色。
——ying
高考前,和老师打赌
我小时候是个“学渣”。用老师的话来说,聪明但不用心,安于现状不上进。高三时和三位老师打的“赌”,可以说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特别不爱上英语课,尤其看不惯英语老师总安排同学擦黑板。有一天,我嘴欠,嘟囔道:“有本事自己擦黑板啊,老是叫我们擦。”由于我被班主任安排坐第一排耳提面命,这吐槽毫无意外被他听见了,“你今天回去能把整本书的单词表都背下来,我就擦一个星期的黑板。”
我这人懒归懒,但是打赌就没输过。回到家,拿起文曲星(里面有很多单词填空的游戏),选好教材玩儿了一宿。第二天,同学们在台下默写,我被拎到台上“处决”,居然全对了,引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英语老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就不信你全能背下来,明天换一本默写,敢不敢赌?”经过几周折腾,我居然把高中三年的单词全背下来了。英语老师则默默承包了高中时代最后几周的擦黑板,在同学的哄笑声中,摇摇头,笑而不语。
英语逐渐有起色后,我开始对学习有了信心,觉得数学短板提分是最快的,想找老师补补课,于是和数学老师打赌一定能考好。高考结束估分后填志愿,我又和班主任打了个赌,考不上就去饭店“端盘子”,结果妥妥地完成了逆袭。
不得不说,我的运气是极好的,不懂事的年纪碰上了好老师,但是我也特别感谢那个从不服输、坚持努力的自己。
——一只猫
泛黄纸页里的青春
那年的高考前夕,我特意去文具店买了一本超好看的同学录,如今还躺在抽屉里。
同学录的“VIP”是我一路相伴的同桌,她是班级中的“卷王”,刷题之余,懂得举一反三,寻求最优解,并主动要求我监督她,若稍有懈怠,可任意掐其手臂。努力的女孩终会有收获,她如愿投身自己喜欢的民航事业,还有幸参与了C919项目,成为了闪闪发光的存在。
同学录的最后一页夹着我们生物班的合影,拍摄于李园。记忆中的这里古色古香,绿荫葱茏,是高三时我们疗愈身心的好去处。轮到值日时,同学们喜欢收集地上好看的落叶,或者偷偷给锦鲤喂食,欢声笑语的画面恍若昨日。
毕业多年,回想起在嘉定二中的三年,太多美好回忆涌上心头,这份情谊将永远珍藏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陈燕波
寝室是我的另一个“战场”
偶然间在QQ空间看到这张寝室的照片,那些被汗水与星光浸润的时光,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记得高三时,学校寝室是我在教室外的另一个“战场”。不大的空间里,四张床,挤满了我们的梦想与倔强。深夜,自习结束,回到寝室,我们还会在各自的小书桌前 “加餐”。书桌上堆满了练习册、错题本,困了就揉揉太阳穴,咬着薄荷糖,互相鼓鼓劲,“再坚持坚持,胜利就在前方。”
每天清晨,天还没亮透,我就借着走廊透进来的微弱灯光,默默背单词、看错题。室友们也都差不多时候起床,偶尔谁不小心弄出点声响,会不好意思地轻声说“抱歉”,然后又各自投入到知识的“鏖战” 中 。
这间小小的寝室,见证了我们的疲惫与执着。那些一起在被窝里互相提问知识点、一起分享备考压力、一起为了梦想咬牙坚持的夜晚,是高考记忆里最珍贵的片段。
——1900
考前春游
备战高考时,教室里的试卷堆积如山,焦虑化作无形却又沉重的压力,将我紧紧包裹。印象最深的是在高三的某一天,老师宣布了春游的消息,刹那间,教室一片欢呼,我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了。
春游那天,我搭乘了场地内的山间缆车。随着缆车一点点升高,眼前的风景徐徐铺开。远方连绵群山有高峰也有低谷,让我明白只有张弛有度、劳逸结合,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更稳。我的心境豁然开朗,积压在心头的阴霾被这清新空气和壮丽景色稀释了。
我闭上眼睛,感受山间微风轻拂脸庞,我在心底轻声对自己说:“别怕,一切都会顺顺利利。”当我重回课堂时,内心似乎更加平和了。
如今,一晃已过去六年,高考的硝烟早已散去,但缆车之行的回忆始终清晰。那次春游就像给我打了一剂强心针,让我最在紧张的时候心中多了一份从容和坚定。
——朱妍
“必须跨过这道坎”
2007年的初夏,高考前夕的每一个夜,我们,一群泅渡者,在题海里奋力划桨。
当年上海卷的语文命题作文是“必须跨过这道坎”,没有犹豫,我本能地将自身面对高考困境的共情和突破、挑灯夜战的挣扎,一股脑儿倾注于卷面,犹为自己呐喊冲锋。
考后大家激情交流:有人写青春的迷惘是“坎”,也有人敏锐地捕捉到国家崛起中部分民众的“心理脆弱”,它是亟待跨越的“坎”。那年,没有满分作文的遗憾,似乎也像一道小小的“坎”,喻示着语文科目在应试套路之外不断攀升的思辨之路。
如今,每当路过嘉定一中门口,望见七八点的教学大楼依旧灯火通明时,总让我忆起无数个晚自习我们互相打气“再坚持一下”的时光。
——白金猪咪
“小镇做题家”
我参加高考是2011年。那时候信息交流渠道少、接触到的学习方法有限,老师课上的授课内容与下课后同学之间的交流就是我们答疑解惑的渠道。为了心中那所理想大学,每晚苦读、反复做题,成了一名“小镇做题家”。
回家后,面对不会做的题目,通常会先翻出《高考零距离》这类教辅书,对着例题反复比对思路。遇到数学大题实在啃不动,就要翻出错题本上类似的题目,拽出来看是不是有公式没活用好。有时为解一道压轴题,能把教辅书翻得卷边。
当年,上海考生的志愿填写需要在高考之前,根据模拟考试成绩估分填报志愿。7月放榜,我如愿进入第一志愿。
毕业后,机缘巧合下我又回到“小镇”参与文化建设工作。非遗传承的创新路径、社区文化需求……一道道“考题”比高考时的压轴大题更复杂、更多维,没有现成的“公式”可用。回想当年,台灯底下“小镇做题家”与难题死磕,那股不服输、肯钻研的劲儿,此时,再难再复杂的题都有了解题方式。
——Eric
笔锋所至,梦想花开
为高考的同学们送上祝福吧~
作者:通讯员于俊丽、陈睿颖、魏明恺、刘佳、董红、毛佳凯、管嘉楠、汤辰霞
编辑:王泽昊